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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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珩之恶狠狠地说:“闭嘴。”
  宋西岭心脏颤了一下,不禁真的闭了嘴。服从傅珩之的指令这一条件反射,即使已经数年没有进行复习,可偶尔还是会在某些时刻冒头,它已经形成了宋西岭大脑神经的一部分。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有些恼羞成怒,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尴尬。
  “傅珩之,谁让你来的,你闲得没事不好好上课,来这里给我添什么乱,”他继续埋怨道,“你这样会让所有的人都误会的,我以后怎么和别人解释!”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来到停车场,傅珩之一手打开车门将他放进去,然后自己也进来,车门被猛地关闭。
  身体和车厢来回几个碰撞,宋西岭吃痛地倒抽一口气,准备对傅珩之进行新一轮输出。
  转过头去,他通红的眼睛,粗重的呼吸,颤抖的唇,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扎进宋西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愣了一下,想说的话在刹那间通通消失。他从来没见过傅珩之这种眼神,这么痛苦这么生气,还有些委屈……就好像,自己执淬毒的刀,把他里里外外都扎了个透。
  他有些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神,转身寻找门把手。
  傅珩之伸手把宋西岭的座位椅背调下去,长腿一迈跨了过来。掐着他的脸,摘下他的眼镜,欺身吻了上去。
  柔软的舌头长驱直入,把他的口腔搅了个天翻地覆,唾液随着霸道的动作源源不断地交换,傅珩之嘴唇上方的胡茬扎得他生疼。宋西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接一个这样深的吻,肺部的空气都如同被抽走一般,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深邃的眼睛近在咫尺,睫毛浓密得像扇子,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宋西岭从身后抽出手来,掐着他的脖子推开他几分。晶莹的唾液从唇齿间拉出,色-情到了极点。
  傅珩之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无从躲避:“解释?你想去解释什么,我听听。是想解释你现在已经完全跟我划清界限、还是你以前压根没跟我上过床?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欠我一个说法?从我查到你要和人订婚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你的解释!”
  宋西岭愣了一下,果然傅珩之早就知道了。
  他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理所当然的感觉。傅珩之果然会调查他,至于之前表面上什么都忘记了的样子,估计也是装的。
  宋西岭不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和杨恕是假订婚——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吧?否则他怎么这么生气?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我跟你解释?”
  “好啊。”他说,“我现在告诉你我是你什么人。”
  傅珩之伸手去摘他的领带针,三下五除二拽下那条领带,用力扯了一把领口,脆弱的衬衫扣子一粒粒脱落,一大块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接着他手往下探去,开始解他裤子的皮带。
  动作进行到最后一步,宋西岭实在没法忍受,他挣扎着去推傅珩之的手,不可思议地说:“傅珩之……你他妈要干什么?”
  傅珩之说:“干-你。”
  宋西岭头皮一阵发麻,他余光看见停车场的大门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跑了过来,其中还有他妈。
  他不敢再做出大幅度的动作,心脏愈跳愈快,使劲扯傅珩之的头发,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拉起来:“有人过来了,别……”
  “有人不是更好么,叫大家都来看看,省得你再去通知他们。”他轻描淡写地说,手上动作不停,从松开的裤腰向大腿摸去,迅速将他雪白的衬衫从衬衫夹中解放出来,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腰,用了几分力气地揉,带电一样引起宋西岭阵阵战栗,欲-望在刹那间汹涌而来。
  他心惊肉跳地躲避着一次次的进攻,在傅珩之眼里如同欲拒还迎。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太久没有性-生活,有反应是正常的。
  傅珩之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动作停了下。宋西岭呼吸都乱了,一看他要来真的,弓起背来,强忍着没有神隐出声,慌张地服软:“傅珩之,求你,别动我,我们走吧……我跟你走。”
  傅珩之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一听这话,果然放他一马。手随意摸了两把,就坐回了驾驶位,踩下油门。汽车从反方向的门飞驰而出,将后面即将追过来的人远远地甩了出去。
  宋西岭狼狈地整理衣服,余光里,傅珩之的侧脸没有一丁点表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他的这种表情宋西岭见多了,以前比较担心,后来发现傅珩之看上去很生气的时候,后果未必会很严重。
  他估摸着傅珩之冷静了些,便开口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们不可能,我们现在和陌生人一样,没有一点关系,你管我订不订婚?你这么跑过来把我带走,人家姑娘怎么看我!”
  傅珩之猛地一个刹车。
  宋西岭系了安全带,还是被吓一跳,他伸手握住头顶的把手,盯着傅珩之。
  “我哪说错了?”
  “你没说错,我是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告诉你宋西岭,”傅珩之冷冷地说,“订婚、结婚……你想都别想。”
  “凭什么?”宋西岭惊呆了。
  “凭我一边被你瞒着真实身份,一边养你三年半,凭我和你做无数回爱,凭你次次一边高超一边要听我说爱你,凭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敏感点……”说起不堪入耳的事情,他的语气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不和家人出柜就算了,你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和异性订婚结婚?你在洞房花烛夜的床上忘得了我么?”
  宋西岭气得咬牙切齿,把拳头捏得喀喀作响。他最恨傅珩之拿床上那点事调戏他,因为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本来瞒着傅珩之这件事还有点心虚,现在那点情绪全都烟消云散了,满脑子都是怎么反击回去。
  或许是想起了那些不可描述的事让他心情愉悦,傅珩之语气缓和了些,又说:“脸这么红干什么,有什么可害羞的,乖乖承认就是了。”
  宋西岭气愤地说:“那是因为我恰好只跟你睡过而已,我抽空再找一个人跟我上-床就好了,你别把这玩意当回事,你在我这又不是什么稀有物种,我非得只和你睡不可。”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明天,不,今天就找人上-床,我能找的人多了去了,你少把自己当珍稀——”
  “我看你根本不长记性。”傅珩之打断了他,靠边停车,伸手解开安全带。
  这辆越野车前座非常宽敞,加上宋西岭没来得及调节椅背,傅珩之再次轻而易举地跨过来,一腿屈起顶着他的膝盖,胳膊撑在他的两侧,高大的身躯像阴影似的笼罩在他身上,像一面铜墙铁壁,叫他无处可逃。
  宋西岭刚刚被他撩起了一身的火,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反抗。
  宋西岭吞了口口水,按着被傅珩之扯坏的衬衫,直视着他,慢慢地说:“你要干什么,你要用强的?”
  “你不是要找人上-床么,这不是有现成的?”傅珩之的指头从他的脸颊向下滑落,勾勒着他的喉结,再向下时,受到宋西岭的阻挠。
  宋西岭捂着领口不让他碰,使劲瞪着他。要是目光有压力,他早已把傅珩之射穿。
  “松手。”傅珩之说。
  他不理会,傅珩之放弃了对上面的进攻,手往下伸去,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拉链,说:“这么着急?老实交代,这两年什么频率?是不是天天都有?”
  “少胡扯!”他握紧傅珩之的手腕,阻止着他的动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裤-裆里的事,整天在那里发-情?”
  傅珩之笑了一声:“是,我就是今天发-情,非得好好跟你算算账不可。”
  宋西岭抬起膝盖来向他的两腿之间袭去,傅珩之一把将他按住。
  衬衫失去阻挡,顺着动作敞开,傅珩之的目光不由得被锁骨上一处陈旧的疤痕吸引过去。
  所有的动作都在此刻停止,和空气一同凝固。
  原来他一直躲躲闪闪,是在遮掩这个。
  傅珩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圆圆的、泛着深色的痕迹。
  那是烫伤后皮肤形成的色素沉着,是没有好好养护后留下的永久性标记。
  察觉到他的目光,宋西岭的呼吸变得粗重,脸颊泛红,低声说:“够了么,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他那种无比屈辱却无从反抗的神情傅珩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不由得一怔,将他背着自己订婚的事情抛在脑后。
  那时候宋西岭不告而别跑到了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小城,他是生气的;在听到他和另一个男人朝夕相伴、同床共枕时,他的怒意达到巅峰。
  他当时好好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亲自去把宋西岭抓回来。
  但是秘书给宋西岭打电话说买好票后,他爽快地同意了,没有一点犹豫。
  傅珩之那天喝了酒。
  他不明白宋西岭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听话,总是自作主张,做出他不喜欢的事情。好好待在自己身边,不好么?他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他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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