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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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自己的房间?”孟慈按住季曲正要往屋里拉的行李箱。
  “我害怕。”季曲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你和薄小姐在一起时也这么……”孟慈没说完剩下的三个字,但是已经很明显。
  季曲无谓耸肩,又不是和外人谈生意争项目,和孟慈要脸没用,就得不要脸才能尝到甜头。
  孟慈看着已经领着行李登堂入室的季曲,冷哼一声转身出门,还没等摸到门把就被季曲拉着胳膊扯回来。
  “你能不能别和我闹别扭了?”
  “我没和你闹别扭。”
  “那你能不能别提薄娴了?”
  “为什么不能提?”
  季曲往前走一步,低头去蹭孟慈的鼻尖,却被她偏头躲开,季曲顿了一下,然后顺势抬下巴在孟慈脸颊上贴了贴,“因为你总是提她的话,我会觉得……你在吃醋。”
  脸上的湿润感来得突然,孟慈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擦就被季曲的下一句话点燃,刚想扭正脸说什么就对上季曲调笑意味十足的表情,薄薄的双眼皮敛得更深,唇角也高高挑起。
  握住孟慈想推开自己的双手,季曲又往前凑,笑得无赖。
  “孟慈,这么快就爱上我啦?”
  “吃什么飞醋啊?我不就在这儿,在你面前,吃我多好?”
  第28章
  不着调的后续就是孟慈一直到晚饭都没和季曲说一句话。
  卧室的门一关,房子里被分成两个空间,一半姓孟,一半姓季。
  孟慈洗了澡换了身衣服,黑色荷叶边长裙衬得孟慈更加纤细。
  头发被她盘在脑后,露出一对小巧的耳朵,和坠在上面的浑圆珍珠。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七点。
  推开卧室门出去,季曲正坐在沙发上开视频会议,架着副金丝眼镜,神情严肃。
  终于变成再正常不过的他。
  看到孟慈出来,季曲冲视频打了个示意暂停的手势,在键盘上点击几下,然后摘下耳机问:“饿了吗?”
  “还好。”
  “再给我二十分钟,然后吃饭。”
  孟慈点头,季曲又恢复工作状态,专注于他的笔记本电脑。
  绕开季曲走到落地窗前,孟慈隔着玻璃看大雪纷扬,比天气预报来的早。
  安娜刚好打来电话,回头看了眼正在仔细倾听的季曲,孟慈轻手轻脚地拉开窗户出了房间。
  石头砌成的温泉池正在潺潺地冒热气,与空气中的雪片相遇,化成白雾,踩在木地板上,孟慈按下接听键。
  安娜:“宝贝你们已经到啦?”
  孟慈:“嗯,傍晚落的地。”
  安娜:“怎么样?那边冷不冷?我带了好几条裙子赵一辰非说会冻死我。”
  “祖宗你但凡看看天气预报呢?零下二十度,你以为你的那些小裙
  子扛得住?”
  赵一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看来两个人又在闹。
  孟慈:“是有些冷,我今天穿着羽绒服。”
  安娜:“室内呢?”
  孟慈:“你哥求婚是在室外吧?”
  孟慈刚刚从酒店大厅乘摆渡车过来的时已经看到了求婚场地,除了鲜花还在温室养着其他全部到位。
  电话那边安娜还在说穿一会儿拍个照就行,不会在外面冻太久。
  孟慈又提醒到现在自己这边在下雪,明天起落要报个平安。
  安娜自然说好,然后便挂了电话去和赵一辰争论。
  一通电话打了差不多十分钟,推开玻璃进屋的时候季曲刚好挂了视频。
  孟慈问:“结束了?”
  季曲拂掉孟慈发上的雪花:“嗯,吃饭吧。”
  a5级的和牛经过炙烤后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油花丰富口感细腻。
  孟慈一连吃了三分之二,再加上七七八八的抹茶小食。一顿饭结束孟慈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撑的难受。
  “出去走走?周围风景还不错。”季曲看着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胃的孟慈提出建议。
  想了几秒,孟慈说好。
  依旧是落地的那件羽绒服,配上季曲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到行李箱里的雪地靴,孟慈突然丧失了出门的欲望。
  转头看到仅穿了件大衣依旧风流倜傥的季曲,欲望更甚。
  在孟慈开口之前,季曲眼疾手快地把人推出了门。
  酒店已经提前在小径上撒了融雪剂和粗盐,奈何雪一直下,总有全新的一层覆盖。
  孟慈缓慢地踩着雪沿着酒店竖着指示牌的行人道走,感受着新雪的松软。
  然后在“咯吱”声响后变得硬实,变成自己的一个脚印。
  由于孟慈和季曲提前一天到,这个区除了他们两人只有时不时来消雪检查的安保人员。
  季曲走在孟慈身后,右手始终在空中悬着,生怕孟慈不小心脚滑。
  偏偏孟慈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哪里雪厚就往哪踩,脚印乱七八糟,活脱脱地像第一次见雪的小孩儿。
  季曲没忍住开口提醒:“慢点儿。”
  偏偏孟慈不当回事:“没事。”
  把季曲的担忧抛在脑后,孟慈心无旁骛地在前面踩雪。
  低着头不知道走了多远,一直到孟慈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疼,才准备返程。
  季曲像是孟慈的尾巴,跟着人转身甩了个圈,依旧走在她身后,踩着她的脚印返回。
  离房子越近两人之前留下的痕迹就越少。
  到最后,孟慈的面前干脆出现了一面崭新的雪地,白茫茫一片。
  前面的人好久不动,季曲以为孟慈哪里不舒服,“怎么了?”
  “我的脚印没了。”
  孟慈回过头,羽绒服的帽子随着她回身的动作掉落,她的鼻尖已经通红,睫毛上也全是雪。
  呼出的白气挡在她脸前,平白像是填了层滤镜。
  季曲看得愣了一拍,然后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季曲比孟慈高不少,微微侧身就能看到。
  季曲:“雪太大了,盖住了。”
  孟慈:“雪下面呢?”
  “先填满再盖住。”
  “那怎么一样厚,我明明踩下去很深,雪一直下,平均的下,不应该一点都看不出来。”
  季曲听到这番道理逐渐笑了,然后解释,“不一样的,你踩过的地方再盖上一层雪,会虚一些,而且仔细看,不是平的。”
  听得一知半解,原来高材生口才也这么一般。
  孟慈没再追问,扭头继续走,马上就到了。
  两个人溜达了快半个小时,回到房间已经不算早。
  季曲说自己还有个会要开,在这边会打扰孟慈,就抱着电脑离开了。
  不过行李还留在这边儿没动。
  孟慈没锁门。
  反正只要季曲想过来,他有的是办法,何必装模作样的搞这些有的没的。
  餐桌上放着温好的清酒,旁边还附着卡片。
  【感谢您下榻,招待您的青梅酒。】
  知道孟慈是中国游客,还特地翻译成中文打印。
  木制托盘里放着一壶酒和一枚酒杯。
  孟慈看了看窗外冒着袅袅白雾的温泉,决定抛弃今晚要早早休息的誓言。
  趴在温热的石头边上,孟慈看着远处的雪山放空。
  黑白的界限开始不分明,暧昧地欺在一起混染天际。
  托盘浮在水面,轻轻地撞了她胳膊一下,孟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酒。
  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拿到嘴边品品。
  辛辣的酒精味和青梅的涩融合地不算太好,但是温泉太热蒸得人口干。
  孟慈也不想再跑到房间里取水喝,干脆就这么凑活着。
  季曲开完会已经快十二点,想着孟慈应该睡下了,便在自己这边洗漱完再过去,省得吵醒她。
  失误的是行李箱还放在孟慈那屋。
  季曲洗完澡拿出浴袍穿上,只能过去再换衣服。
  孟慈屋子里的客厅还亮着灯,落地窗没关严实,风雪顺着缝隙溜进来。
  季曲看了眼漆黑的卧室,刚以为孟慈没关严实门窗就睡了,却没成想在室外的温泉里看到她。
  夜深到已经看不清对面的景物,只是漆黑一片。
  上方还有晚星闪烁,下方就只是单纯的黑,少了白日的空阔感,十分压抑。
  孟慈背对着屋子双手趴在石头上,头歪歪地靠在手上,雪白的肩颈浮在水面,旁边还有一支随着水波荡的托盘。
  季曲在自己那屋也看到了,酒店招待客人用的清酒,度数尚可。
  但是架不住和温泉一起,高水温会加速酒精挥发。
  再加上山间的凉风一吹,季曲现在甚至都不确定孟慈是趴在那睡着了还在醉倒了。
  走到孟慈面前,她果然闭着眼,脸颊泡的有些发红,也可能是喝了清酒的缘故。
  季曲从托盘上拎起瓶子晃晃,只剩了个底,还没少喝。
  得儿,之前的话全当耳边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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