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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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养的猫吗?”
  “不是诶,流浪猫而已。”
  “这么喜欢猫为什么不养一只?”
  从他手中接过水杯。
  “以前养过,结果一不留神被咒灵吃掉了。”
  说完就着水吞下药片。
  小猫丢的时候难过了好久,但我以为是它自己不喜欢每天跟我待在一块,不喜欢陪我睡觉,也不喜欢被我抚摸,所以回去流浪了。一段日子后终于想通,感觉释然了。
  直到有一日,在家里地下室做收放咒灵控制试验时,见到仅剩的一颗腐烂到一半的猫头被做成装饰帽,顶在灵婴头上,那一瞬间崩溃了,从此发誓再也不会养猫,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那么可爱的猫咪陪伴。
  而我怨恨自己,就像怨恨那些咒灵一样。
  “啪!”
  五条悟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
  “真的只是感冒吧?不是什么别的奇怪的痴呆病?”他说。
  我把水杯还给他:“当然,明天就好了。”
  说着又迅速钻进被窝里。
  五条悟放好水杯,动作自然地靠在床边坐下,还打了开了游戏机。
  因为是坐在地板上,正好露出毛茸茸的后脑勺。
  “你今天睡哪里?”按捺住想要摸一下的心情,我翻身侧躺着问。
  嗯,这个姿势好像鼻子也通畅了。
  “唷,终于知道关心同伴了吗?”他没好气地笑了起来。
  “你刚刚是不是出去跟杰打电话了?他同意你进他房间了吗?”我伸着脖子好奇追问道。
  “别问那么多,给我老实睡觉!”他凶巴巴地说。
  “哦。”我又缩了回去。
  “喂,”他又开口道,语气还和之前一样不太友善。
  “干嘛?”
  “以后不准随便跑到男人的房间里……”他停顿了会,一边继续操作起手柄,一边说,“我的意思是,别随便睡到男人的床上,稍微有点这方面的常识吧。”
  “我不介意啊。”
  感觉到他额角神经抽动了一下,好像更生气了。我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是悟的房间,所以才不介意。”
  “哦?这么信任我啊?”不怀好意地瞥了我一眼。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经常囔囔说我不相信他。”
  “好吧,”他抿了抿唇,像是被我说服了,“总之,在别的男人面前别这么随便了。”
  “哦。”
  然后彼此没再说话,我开始躺着看他玩游戏,似乎是一层一层的闯关冒险,音乐声音开得很低,循环反复的声音就像催眠曲一样让人昏昏欲睡,不清楚过了多久,连我自己也没意识到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醒来时,外面阳光似乎正好,一部分洒在房间里,将屋子照亮。
  从朦胧中回过神,五条悟还保持着我睡前那个状态,背靠着床侧,静静地坐在地上玩着叫不出名字的游戏,好似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这样的场景莫名令人觉得心安。
  我望着他白发后脑出神,好想摸一摸,就摆在我眼前,伸手便能触碰到,真是个绝妙的机会。
  悄悄靠近,缓慢探手,趁他专注在游戏上时……
  手腕突然被桎梏住了——他反手抓了过来,这家伙甚至都没回头!
  “啊。”刚轻轻出声。
  又下一道猝不及防的力量,感觉上半身瞬间被拉了出去。
  还好只是恶作剧一样的拖拽,否则可能会是被过肩摔摔下床的场面。
  不过下巴还是磕到了那家伙肩上,撞得我一下子没了睡意。
  “怎么还偷袭的啊!?”我吃痛地抱怨道。
  “偷袭的家伙不是你吗?”他松手,扬了扬眉毛,因为没带墨镜,正面迎着阳光,蓝眸闪烁着,熠熠生辉。
  怔了两秒,我迟缓回神。
  “谁说的,”干脆直接趴了下去,侧枕着他肩膀,趁机摸上他脑袋,“只是想摸摸头发啦。”
  是有些扎手的触感,并没有想象中的顺滑,“怎么跟猫咪不一样欸。”
  我有些失望地说。
  他表情凝固了会,飞快往侧面挪了一脚,导致我头一下落空了。
  他一脸嫌弃说,“麻烦不要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好不好!”
  “哦。”
  “东方同学?东方同学?”一阵敲门声响起,不过是从隔壁房传来的。
  “是工作人员!”我振奋起床,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后衣领却被一把拉住了,整个人弹了回来。
  “干嘛啊?”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大清早穿着睡衣从我房间出去,传回禅院家你就完蛋了。”他瞪了我一眼,警告说。
  “对哦,毕竟直哉那种内心阴暗的家伙只会觉得我们做了什么吧。”
  他嘴角一抽:“够了,你快闭嘴吧。”
  之后,五条悟随意敷衍了一下工作人员,对方很快把我宿舍的积水处理干净,至于地板,因为被泡太久,基本要全换,他们表示会争取在假期结束之前做完,交代完这些就先走了。
  终于能回房了,我抱着咪咪和五条悟说了再见。
  “出发之前别再来烦我了。”他门前带着倦色说。
  “好哦。”又握着咪咪的爪子对他挥了挥。
  随后“啪”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这家伙大概是要补觉吧,毕竟好像一晚上没睡。
  其实我也没睡好,或许是药物原因,脑袋还是困乏的,开启暖气后,又缩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好冷哦,我哆嗦了下。
  还是那家伙的被窝暖和啊。
  第59章 第59章
  打从有记忆以来, 我对新年并没有什么实感,甚至有几分厌恶。
  理解中的新年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节日,我们家也确实会在除夕与家人坐在一块吃饭, 一群人围着个圆桌,印象里, 舅舅的两个孩子还没长大的时候, 会任由大人们在饭桌上逗着玩, 小孩咯咯笑起来,他们也会开怀大笑;后来舅舅的孩子长大一点,会带着他们做游戏, 赢红包里的压岁钱, 真是好热闹的样子。
  ——他们也会叫我一起, 但总被我嫌弃地拒绝了,好在压岁钱不会因此而少掉,正是如此, 我又一下顿悟, 既然不做游戏都有钱拿,那两个家伙却为此卖力地取悦大人, 这也太亏了, 而我真是了不起的计划通。
  总之,我无法感受过年喜悦。
  不明白他们在开心什么, 也不明白在展望什么。
  越是无法理解, 我就越讨厌过年。
  国内的新年便是如此了,更别说国外的新年了。
  毕竟, 就连日子都不是同一个。
  回到禅院家已经是晚上了, 感冒症状轻了许多,不再打喷嚏, 脑袋也不那么难受了,只是鼻子还时长堵着。
  次日,是当地的除夕夜。
  家仆来来往往,不知道在忙什么,只听说晚上会有家宴,禅院家本家人基本都会到场,应该是一年来难得一见热闹的场面。
  虽然装备了硝子给我的发热贴,但我还是尽可能地不想在外逗留,外加感冒还没好,于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窝了一整个上午。
  下午实在闲得慌,看在外面阳光正好的份上,又套了一件长衫才决定外出溜达。
  闲逛到禅院的户外训练场,今天没见那些什么护卫队的人。
  但还是望见了某个金灿灿头发的少年。
  他正单手抓着皮球,高举过头顶。
  两个才到他大腿高的女孩围着他,西瓜头女孩发出倔强的呜咽,强忍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一蹦一跳地想要够到直哉手里的皮球,另外一个短发女孩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又想上去劝阻。
  那俩小家伙如果不是发型一样,几乎难以区分,应该是双胞胎吧。
  “怎么了?很想要吗?”直哉单手叉腰,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
  “那,是真依的,还给她!”西瓜头女孩说。
  “小真希不知道求人应该是什么态度吗?这样可拿不到的哦。”直哉按住了真希的脑袋,她再也蹦不动了,只能无助地伸着双臂,直哉饶有兴致地说,“至少也要跪下来好好磕头,真诚恳求我才像样啊。”
  真是没眼看,这人怎么还欺负上小孩了。
  随手捡了块碎石,瞄准直哉的手弹了出去。
  我站得很近,应该是早就被他察觉了,虽然没能击中目标,但也把皮球打飞了。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他不愉快地看过来。
  叫真希的女孩见状收了手,缩着身体从直哉手下逃走,小跑着去捡球。
  “欺负小孩实在太没品了吧。”我说。
  “欺负?”他轻哼一声,耸耸肩漫不经心说,“这是我的两个堂妹,不过是在教她们怎么做人而已。秋一个外姓,就别插手我们的家事了。”
  “这种时候跟我谈外姓了?以前也不是谁张口闭口让我记住身份的。”我好笑道。
  球捡了回来,两个女孩站定,互相牵起手,对我稍稍鞠了一躬,打算从直哉背后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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