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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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聿宁强撑着面无表情:嗯。
  您知道裴老师去哪了吗?刚刚听说你们俩在讨论剧本,裴老师那边也有几组要补的镜头。
  陆聿宁的脚步虚浮了一瞬,很快又跟没事人一般,干咳了几声,说道:不太清楚呢,我们聊得很快,他可能去上厕所了吧。
  见助理瞥向卫生间的方向,似乎还打算去找,陆聿宁赶忙说道:不用去找他,他应该很快就来了。
  应该会很快吧。
  陆聿宁也不是很确定。
  助理只道了一声好的。
  陆聿宁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去拍摄现场找了顾雪声。顾导如同鹰隼般尖锐的目光在他干涩的唇上拐过一遭,陆聿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舔了舔,好在顾雪声并没有问些什么,只是指着监视器又和他说了一下等会需要呈现的状态,便让他到药池边上准备去了。
  陆聿宁的镜头倒是补得十分顺利。他要展现得无非是朝闻的心态转变,他困囿于那段惨烈的记忆太久,想不通,看不透,想走出来,却又不敢走出来,但其实不过是差一个契机。
  晏无咎给了他这个契机。
  腕上的旧伤被犬齿啃噬,被软舌□□,那个人要用自己的印记覆盖掉明虚子在朝闻身上留下的关于痛苦的痕迹。于是朝闻被诱惑、被引导,半推半就,逐渐沉溺。
  事实上,这段戏的戏眼主要是在朝闻身上,反倒是晏无咎的演绎,并没有太大的困难。至少在顾雪声的眼中,对于裴砚来说,是这样。
  然而,也不知道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休息了一趟回来的裴砚,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下水的动作补拍了三四次,次次都不让顾雪声满意。
  你是不是有点太高兴了?顾雪声问,我怎么感觉一个小时前你不是这么阳光开朗的啊。
  陆聿宁大概也没想到裴砚这辈子还能有和阳光开朗四个字扯上关系的一天,披着浴巾在监视器后哈哈大笑。
  然而,等到镜头里的那个人不经意地朝他看过来时,陆聿宁又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你这不像是要去勾引朝闻,你这像是已经把他勾到手了,在乐不思蜀了。
  陆聿宁刚喝了一口水以做遮掩,就被顾雪声的评价呛得直咳嗽。
  顾雪声闻声,转过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陆聿宁尬笑:看他被骂,我高兴。
  顾雪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对裴砚说道:你再调整调整,实在不行让小陆在下水陪你演一次。
  陆聿宁不是很想下水了。大热天的泡温泉,即使是在温度稍低的晚上,他这火爆的体质也有点吃不消。
  但好在,裴砚最终也没扯他下水,拍到第五次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把状态调整了回去。
  陆聿宁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等到彻底收工,已经过了十点。
  远处场务们拆轨道的声音叮叮当当,灯光师正在收巨型柔光罩,陆聿宁换下湿哒哒的戏服坐回保姆车,没等到助理,却先等来了裴砚。
  车门被人一把拉开,车外的虫鸣声一股脑地窜了进来,裴砚的身形挡住了大半的光,没等陆聿宁开口,他就登堂入室般地坐了上来。
  你干什么?
  我的车空调坏了。
  陆聿宁眨了眨眼,不觉得几百万的车会这么花瓶。
  顺路带我一下?裴砚似笑非笑地说着,忽然伸出手,勾了勾陆聿宁的手指。
  陆聿宁被他摸得直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正要开口骂人,又听见裴砚状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都在一起了,应该不能再扣我分了吧?
  陆聿宁:
  坐,喜欢坐我的车你就一直坐。陆聿宁扭过头,最好晚上也在车上睡了哪也别去。
  裴砚不置可否,只是手指又往里游移了一点,顺着陆聿宁的掌心,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陆聿宁挣了两下,没挣动,索性就放着不管了。
  只是
  马晓鸿,你为我省什么油钱,空调开低一点,热死了。
  陆哥,已经是最低了。助理不解地说道,风口都调到最大了。
  陆聿宁:毁灭吧。
  他瞪了一眼在旁边弯着眼睛偷笑的裴砚,想说还不是你的错,还敢在这里偷笑,却见裴砚往前靠近了些。
  又干什
  话还没说完,裴砚便侧过头,吻了吻他发红的耳根,而后挪开一点距离,打量了几秒他怔忡的脸和微张的唇,说:你知道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别人,很像是在索吻吗?
  说完,也不给陆聿宁反应的时间,直接吻在了他的唇角。
  第73章 这么想出去约会吗?
  保姆车的车窗贴了防窥膜, 坐在驾驶位上的助理眼观鼻鼻观心,陆聿宁的身体被裴砚牢牢笼罩,从他的视角里其实只能看见裴砚的后脑勺。
  这个吻比休息室里的还要缠绵, 起初只是柔柔软软地含着,鼻尖在他的脸颊上蹭过, 像是暗示,也像是恳求, 随后轻轻啄咬两下,下唇被撬开,等陆聿宁被逼得张嘴喘息,温热的舌便找准了机会长驱直入,然后又不急不缓地扫过每一片腹地,如同讨好一般。
  陆聿宁觉得自己后腰都在发软,指尖死死扣着座椅, 甚至短暂地忘了要推开。
  裴砚察觉到他没有第一时间挣扎, 呼吸明显重了些, 捧着他的脸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逼着他整个上身都靠过来,吻得更深。
  唇瓣被吮得发烫,甚至带着一点湿润的响。
  狭小的车厢里,氧气都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离,陆聿宁感觉自己又变成了那只在砧板上被人折磨的鱼,但这会缺水和窒息带给他的奇异感在蒸腾的升高,但更多的, 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
  前排开车的助理沉默如死,但陆聿宁却觉得自己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可新任男友的接吻邀请无法拒绝,不难难保对方回头又要发什么疯当然, 这只是陆聿宁为自己的反抗无能找的一个小小借口。
  好一会儿,裴砚才终于松开禁锢在他脑袋后的手。
  陆聿宁呼吸紊乱,瞳孔微微放大,唇被吻得泛着水光,狼狈又好看。
  裴砚看了看,没忍住,又轻轻贴了一下他的脸。
  陆聿宁的眼睛瞪得更大。
  你这副模样,很像我之前养的那只猫。半晌,裴砚才哑声说道。
  陆聿宁一下子哑了火,分不清这是裴砚故意为之的试探,还是无意识的有感而发。他昏沉的大脑清明起来,飞速地运转了好几秒,开始思考和裴砚坦白的可能性,然而,最后他还是决定先隐瞒这件事。
  倒也不是说不愿意信任,只是两个人才刚在一起,好像怎么都不是提这件事的最佳时机,更何况他做猫的时候还在裴砚家里犯了那么久的蠢,怎么都害怕这人要拿着那段时间的把柄对他上纲上线。
  你把我当宠物?于是,陆聿宁发动了他最擅长的技能倒打一耙。
  裴砚对他的多种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辩解,也没有否认,只是继续说道:不知道它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明明是受不了流浪的生活想来投奔我,但最后又走了。
  这句话更像是在问雪饼,而不是后来的陆聿宁。
  陆聿宁想到他之前怀疑自己身份的举动,似乎在裴砚的脑子里,自己家的猫有一个很明显的分界线,分界线之前是雪饼,分界线之后则是性情大变的不明人士也就是被怀疑的陆聿宁。所以想了想,陆聿宁模棱两可地说道:它那么开朗,会遇到很多朋友的。
  如果裴砚还在怀疑,那么听到这句话后应该就会明白。如果裴砚不再怀疑,那么这句话也算是一个安慰,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一点。
  裴砚说:如果是这样就好。
  也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陆聿宁心虚地嗯了一声,搓了搓自己的鼻子。
  开车的助理不明白这两人的话题是怎么在几秒之内转移到猫身上的,偷听得一头雾水。然而他偷瞟向后视镜时,却不小心撞见了陆聿宁投过来的通红目光,顿时吓了一个激灵,慌忙撇开。
  但很快,他就小声问道:陆哥,你们什么时候嗯和程哥说了吗?
  陆聿宁的助理跟了他好多年,相处起来就像是朋友一样,所以有的话想问就直接问了。只不过,还有一些当着裴砚的面不好明说,毕竟陆聿宁那几年和裴砚针锋相对的事他都有目共睹,平日里更是没少观摩陆聿宁因为随便一条双人热搜就暴跳如雷的场景,要不是因为确认了自己今天并没有食用菌子,也没有乱吃拼好饭,马晓鸿都要感觉刚刚见到的场面是自己中毒后产生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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