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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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没诚意的道歉,虚伪。”宋西岭点评。
  “怎么才算有诚意?”
  “你现在去辞职。”
  傅珩之眉目舒展,像听见玩笑似的:“等我取点资料,我们回家。”
  一路上,宋西岭都认真地和他商量辞职的事情。
  “你辞职了我包-养你啊。”
  “这课上着也没什么意思,学生都不喜欢你。”
  “能挣多少钱啊,有你之前的十分之一么?”
  “……”
  傅珩之从一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回应,到心不在焉,再到笑容完全消失。
  “你要是不辞,我以后一句话都不和你说了。”最后宋西岭如是说。
  说完他真的转过头去,一副你如果不答应,这事儿就没完的架势。
  结果傅珩之一路上没说话。
  作了一路没人哄,加上时偌的事情一直萦绕在心头,宋西岭也不大高兴,车厢内充斥着仿佛随时要爆发的低气压。
  到达目的地,傅珩之打开车门径自走出去。
  宋西岭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气得牙痒痒,但很有骨气地待在车里,不肯下去。
  没一会儿,傅珩之就回来敲玻璃。
  宋西岭装聋作哑。
  然后他一把拉开车门,一言不发地看着宋西岭。
  “回去。”傅珩之轻轻吐出两个字儿,听不出情绪。
  宋西岭无动于衷。
  傅珩之一伸手,扯着他的手臂把他从车里扯出来,砰地关上车门。
  被拽出的时候宋西岭头磕在门框上,疼得厉害,但是碍于面子,一下也没吭,只怒视着傅珩之。
  傅珩之没看他,拉着他往家走去,宋西岭一路踉踉跄跄,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到了家门口,傅珩之忽然意识到他已经没法开锁,转头看着宋西岭。
  宋西岭换的是指纹锁,手伸过去轻轻一按,门就开了。
  傅珩之进门后,宋西岭还站在外面看他。
  “我要回家。”
  傅珩之扯住他:“我有话和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
  “你回来,我跟你商量辞职的事情。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在研究所工作,我起码有权知道原因——”
  “无所谓,我突然改主意了。你辞职我也不会和你和好。因为我讨厌你,看到你就烦。”宋西岭极平静地说。
  傅珩之拉他的手明显一僵。
  “我要走了,别缠着我。”
  宋西岭刚踏出两步,身后就贴上一个温暖的躯体。傅珩之的手臂虚虚环在他胸前,嘴唇贴着他的耳畔。
  他叹着气说:“我真拿你没办法。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
  须臾,他那种极具诱惑力,又极蛊惑人心的声音窜入耳中,如同一把利刃,结结实实地扎进了宋西岭的心。
  ——“宝贝,你今天是不是见到了他?”
  “他”是谁,不言而喻。
  宋西岭忍无可忍甩开他,大步流星走向楼梯口。
  “西岭。”傅珩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对不起。”
  宋西岭猛地回头,看到傅珩之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眼眶有点红。
  忍了整整一天的情绪在此时此刻彻底爆发。整整一天,他的表面有多平静,心里就有多汹涌。
  你他妈在委屈什么?!该委屈的人是我吧!
  心里难受得像被狠狠拧住,愤怒的、失望的、酸涩的种种感觉燃成火球,席卷他整个大脑。他三两步跨过去,把傅珩之拉回家中,一脚蹬上门。
  他揪着傅珩之的领口,情绪如同洪水决堤。
  “你当时为什么让我去那个大学?是不是因为时偌在那里当老师!是不是!”
  傅珩之被他推到墙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宋西岭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绽,来证明他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这样他就又多了一个恨他、折磨他的理由。
  “不是。”傅珩之说。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你骗我。”宋西岭胸口剧烈地起伏,“那时候我明明有很多选择,但你一定要我只填那一个志愿,我的分数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地方,但你告诉我这个学校有更好的资源——可是我最后没有得到任何资源!你就是想通过我去找时偌,是不是!”
  “不是。”
  “傅珩之,我他妈当时才十七岁,你就拿我当棋子,用我找你的初恋!我一个人在京城,除了你,谁都不信……”
  宋西岭崩溃之余,忽然觉得脸上很凉,他伸手一摸,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他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说出这些在心里憋了一整天的话来,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受半分。
  他的眼泪像把手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地流,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狼狈得要命。
  傅珩之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轻柔得像羽毛点水。
  “我那时不知道他在你的学校。让你去那个学校,一是它和娱兴有些来往,对你当时那条路有好处;二是离我近,我承认我有私心,但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说得多轻巧简单。
  宋西岭推开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我不信。傅珩之,我不信天下有这样的巧合。你当时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开心很有成就感吧?但现在,我不会让你再得逞了。”
  第112章 软禁
  宋西岭收走了傅珩之的手机,连着两天没去找他。
  他承认自己有赌气的成分。
  傅珩之现在的确对他很好,百依百顺,什么都答应他、向着他,一句重话都不说。宋西岭要是在当年合约存续期间和他这么闹,傅珩之绝对会削他一层皮下来。
  他现在越温柔、越逆来顺受,宋西岭就越是觉得他在心虚。他知道,傅珩之在补偿他,为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事情。至于他现在是怎么想时偌的,宋西岭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他对着傅珩之控诉他从前的行为时,傅珩之一句辩解都没有,也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举动,最过分的,也就是环抱着他,一遍遍抚摸着他的后背。
  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傅珩之,这显得他在无理取闹。
  他宁愿两个人大吵一架,或者打一架,可能会两败俱伤,但这远比现在来得痛快。
  他走入棱角大厦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傅珩之的事情,以至于压根没看到旁边多了个人。
  “老板?老板!”
  宋西岭迷茫地转过头,看到任河扭曲的脸。
  “叫你二十声,你都不理我!”任河难以置信地说,“这么大的谱?”
  “不好意思,真的没听到。”
  “勉强相信你……哇,你的黑眼圈好严重,”任河怪叫了一声,凑近他,“哎,瞧你这皮肤糙的,最近没少熬夜吧?一点也不精致!”
  “……任河,分给我们的区域在三楼那个位置,现在要去一楼开会,主办方要通知一些事情,你记得好好听,到时候需要你来现场。”
  “知道知道。”
  整整一上午,主办方介绍了展会的主题和参加的摄影师,其中不乏知名度和能力都非常高的大工作室,宋西岭坐在场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位位代表上台发言,很是羡慕。
  任河这时候凑过来说:“老板,就台上这个小辫子,是华人圈挺会拍照的人,叫段项。”
  “嗯。”
  “封燃拍照就是他教的。你要是想联系他,我帮你牵线。”
  “你怎么知道我想联系他?”宋西岭狐疑,他应该不至于把内心所想都写在脸上。
  抬上的男人很年轻,在这样有几分严肃的场合,他身上穿着随性的棒球衫,微长的头发略有些卷曲,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子,气质潇洒随性。
  任河说:“瞧你那崇拜的小眼神儿,怎么瞒得过哥哥我?”
  “……行,那谢谢你了。”宋西岭同意了,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后来和封燃联系过么,他……怎么样?”
  “好得很。他最近睡到了新欢,根本没空理我。你可千万别为他费心,他那个人,没心没肺的,早把这里的事情忘了。”
  “……”
  “你别不信,你看他给你打过一个电话没有?他也没给我打过,都是我去找他。话说,他还问起过你,”任河想了想,“我说你还和傅狗在一块儿。”
  “我没和他在一块。”
  “听说他在你的订婚宴大闹一通,你还跟他跑了。”
  “……这不能说明什么。”
  “其实如果让我建议,我更建议你选封燃,”任河乐呵呵地说,“俩都不是啥好人,但封燃起码没那么阴。不过看你的选择,说明傅狗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说说呗,是不是他活儿好?”
  “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封燃和我……?”
  “你还是认识他时间不长,他坏就坏在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心上,自己永远最重要,你看他好像挺喜欢你,实际上转头就能喜欢别人。他最高纪录是脚踏三只船,持续时间是半天,当晚败露,被人揍惨了。”任河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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