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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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星熠转头看向他,解释道:“没事的,我以前也……”
  闻汐驰:“万一呢?一切以安全为主,嘴长身上问一句,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少块肉。”
  他不是个爱说教的,话点到为止,至于听不听他管不着,也不爱管。
  池星熠沉默两秒后,应了声:“好。”
  还以为他还要再倔会,没想到这会这么听话,闻汐驰扬了下眉,起身道:“你自己玩,我去洗澡了。”
  “嗯。”
  池星熠坐了会也回去,闻汐驰这套房很大,大厅侧面做了一个展柜,他凑近了点看,全是香水,连着顶的展柜里全是香水,起码得有个几百瓶。
  他倒吸一口气,成年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每天出门还得选香水?
  不过闻汐驰身上的确很好闻,味道淡淡的,他低头闻了闻,现在的衣服也是香的。
  他以后也要这样,他还得多赚点钱,再讨个漂亮老婆,也给他老婆买香水。
  闻汐驰洗完澡出来喝水就看见池星熠盯着那一柜子的香水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都快盯出花来了。
  他靠坐在吧台想看他到底能看多久,“呲”一声,开啤酒的声音让池星熠转过头来,一眼就瞧见光着上身坐那喝啤酒的闻汐驰。
  闻汐驰问:“是不是还挺壮观的?”
  池星熠点头,“好多。”
  “那些都是我姐的,她家放不下了就扔我这来,这面展柜以前建起来是准备放奖牌的,后来闲置了,就给她放香水。”
  池星熠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眼神捕捉到他头发滴落下的水珠,水珠落在肩膀和手臂上,顺着肌肉往下流,他视线随着水珠游走……
  突然他眼神一顿,猛地收回目光,转到他手里的易拉罐上。
  “想喝?这还没喝过,要吗?”
  闻汐驰把酒递给他,池星熠不是这个意思,但见他递过来了,他也就接了,握着酒灌仰头喝了一口,冰凉微苦的酒顺着喉咙滑下,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闻汐驰见他动作熟练,明显不是第一次碰酒,“喝过?”
  池星熠眸子动了下,盯着挂了水珠的易拉罐,“嗯”了一声,“很小的时候就喝过了。”
  闻汐驰盯着他看了一眼,“看来你也不听话,我小时候也偷喝,被发现后我爸直接带我去干白酒,喝完吐得一塌糊涂。”
  他说着扯了扯唇,“在床上躺了一天,我爸被我妈好一顿骂,不过那之后的确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敢再碰酒。”
  “闻指导,”池星熠说着顿了下,才继续道:“小时候也很皮吗?”
  第一次听到他喊这个称呼,闻汐驰觉得挺新奇,甚至有种想让他再叫一遍的想法,他靠着椅背,语气散漫,“按我妈的说法,我身上有种人嫌狗憎的气质。”
  池星熠干净的声线中难得掺了丝笑,“没有的,你很厉害,有很多人都喜欢你。”
  “那也是。”闻汐驰从来不懂得谦虚,“我妈纯粹是离我太近了,不懂得珍惜。”
  闻汐驰从他手里拿过易拉罐,原本冰的易拉罐上被氲上体温,沾了丝暖意,“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训练期私底下别偷喝,明令禁止的。”
  酒罐子被抽走,池星熠握了握空落落的手心,“好吧。”
  “怎么还不情不愿的?酒蒙子吗?给你,最后喝一口。”
  池星熠:“……”
  “我不是酒蒙子,平时不喝的。”
  ……
  第二天,闻汐驰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眯着眼看着老李的夺命连环call,迟到了。
  算了,不去了。
  翻了个身,突然想起家里好像还有一个人,起来走到侧卧,人早不见了,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穿过的睡衣也已经洗好挂阳台了。
  还是得去,池星熠那倔种下午一定到。
  中午。
  闻汐驰穿戴整齐,开着他的豪车驶入训练基地。
  季明招呼他道:“你上午没来,老李来找了你五次。”
  闻汐驰老神在在,“怎么?从暗恋我转明恋了?准备昭告天下了?”
  “……”
  季明砸吧了下嘴,被他骚得沉默了好几秒才道:“可能是吧,不仅明恋你还明恋你那小徒弟,让你尽快把他资料交上去,顺便再写一份饱含爱意的检讨书,说明一下你为什么没经过他同意就收人试训。”
  闻汐驰:“试训交什么资料。”
  季明:“随便写个表,老李这人就是规矩多点,其它也还好,你顺着他来不就好了。”
  闻汐驰:“麻烦,顺不了一点。”
  这边正说着,那边老李就顶着他那五十米外都能刺人眼睛的光头走到两人身边。
  闻汐驰看了眼他的卤蛋头,“呦,换发型啦?这发型不错,显头发多。”
  老李瞪了他一眼,“闻汐驰!上午没来怎么也不请假!”
  闻汐驰:“睡过头了,我要能请假不就直接过来了?总不能梦里请不是?直接扣我工资就好了。”
  “你——生性散漫!做事无序!简直无可救药!”
  闻汐驰找了把椅子坐下,“啊对,你说得都对。”
  老李被这么软塌塌地打回来,一口气提在心口处,上不是下不是,“听说你招了个学生?怎么没给我打报告?”
  闻汐驰:“还没决定招,只是试训。”
  “试训也得给我打报告!这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吗?国家资源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浪费的。”
  闻汐驰笑了笑,“合着我家每年几百万几百万地往这基地里砸,砸到现在我领个人进来都养不活了?”
  第10章
  老李哑口无言走后,季明对闻汐驰比了比大拇指,“还得是金主爸爸,牛!”
  闻汐驰摆摆手拉开抽屉,眸子扫过抽屉里的物件,还是没看到他那块表,“哐”一声抽屉合上,手表放哪他是一点印象都没。
  季明:“不过你怎么这个点还过来?我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哦对,你小徒弟呢?怎么没见到人?”
  “回老家了。”
  季明:“?”
  他双手用力拍在桌上,口水都快喷闻汐驰脸上了,“真的假的?!你不要给我啊!”
  闻汐驰嫌弃地往后仰了仰,语气玩味,“他说了,除了我不要别人。”
  季明:“……”
  这离谱的话让原本还气愤的他慢慢坐下,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我会信你也是个大傻逼。”
  闻汐驰:“他是真的回老家了,我又没说是被我赶回去的,你自己胡乱激动。”
  季明:“……”
  闻汐驰抬手看了眼时间,不知道他几点过来,打开电脑拉了个表格。
  收起日常的那股散漫劲,闻汐驰看着还是挺唬人的。
  池星熠问题不少,泳姿看着漂亮但是还是有偏差,体能还行,不过总体来说是个好苗子,这点他也承认,不然也不会坐这给他列训练计划了。
  ……
  池星熠今天五点爬起床,那时候闻汐驰还在睡,他便收拾了自己的痕迹,坐最早的动车回去。
  一个半小时的动车,到家也才八点多,院子铁门的地栓固定不住,开门的时候总是会拖到地上,发出一阵铁棍摩擦水泥地的声音。
  他家是自建房,两层半的小楼,小楼外贴着白色方块瓷砖,窗框刷了红色的漆,有些年代感了。
  池星熠在院子里站了两分钟,到房间换了件旧衣服,拿着大剪刀和梯子来院子里,院子里有棵三层楼高的香樟树,今年枝桠有些茂盛,再不修该戳到房子了。
  忙活了两个小时,他擦了把汗从树上跳下来,一片绿中他仰头望去,阳光已经能穿透枝叶,洒在地上斑斑点点,绿叶外是湛蓝的天空。
  湛蓝且广袤。
  他冲了个澡,池星熠收拾了两套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一个包就装满了。
  把房子的电表断了后,他背着包出门,有些年头的木门关闭时发出“吱呀”一声。
  空荡的房子中那声音悠长陈旧,他动作顿了下,眸子微动,伸手推开门走到大厅中央,他跪下端正地磕了三个头。
  再起身,一句话没说关上了门。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池星熠走进去和老板说了声,“阿公,我要出门了。”
  老板看了眼他的包,忙从柜台里走出来,“这次去多久啊?去做什么工?”
  池星熠:“说不准。”
  “说不准?”老板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拿个塑料袋往袋子里装了水、面包、八宝粥这些东西,“带点吃的到车上吃。”
  池星熠难得没拒绝,老板他准备走了,还是没忍住嘱咐道:“工地那种活你一小孩怎么撑得住?你还小不知道,现在这几块钱都不是事,你问谁借,谁都会借给你的,前途更重要。”
  池星熠脚步顿了下,店外的香樟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阳光洒得到处都是。他凤眸微微弯起,阳光似在他脸上驻足,他声音很轻,像是对老板说又像是对自己说,“阿公,我现在选的这条路就是我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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