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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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萱派府上小厮给他叫了回来,说家里有急事,还说若是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谢玉瑾回府后,靳萱跟他闹了起来。
  刘氏听下人说,儿子和儿媳妇吵起来了,连忙过来劝,她站在房门外,先听见儿媳妇一声质问。
  “谢玉瑾,琉璃巷的宅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骗我,你给我解释清楚!”
  “为什么苏婳说,那宅子是他爹借给同乡科举的,你和苏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氏听靳萱提到苏婳,心中大呼不妙。
  靳萱怎么会认识苏婳,难道苏婳告诉靳萱,儿子跟曾跟她定过亲了?
  儿子说过,定亲之事绝不能让靳萱知道。
  不行!她得进去帮忙。
  刘氏立刻推门进去,好言相劝。
  “萱萱,你别听那贱人胡说八道,苏婳不是个好东西,先是进了教坊司,又不知给哪位大官做了外室,狗仗人势,满嘴谎话,就是个……”
  “娘!”
  刘氏没说完话,谢玉瑾一声大喝,脸都白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低吼,“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用你管!”
  靳萱闻言,完全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看着谢玉瑾。
  “为什么连娘都知道苏婳,你和苏婳是不是早就认识!”
  靳萱又想起珠云的话,她说谢玉瑾和苏婳在碧泉苑拉扯。
  “啊……”
  刘氏自知失言,掩住了嘴。
  原来靳萱不知道儿子和苏婳的事。
  靳萱扑过去,双手扯住谢玉瑾的领口,“谢玉瑾,你给我说清楚,你们是不是认识!”
  谢玉瑾本来就在想对策,没想到娘亲进来搅局,只能一声不吭,任由靳萱撕扯。
  刘氏赶紧走过去拉靳萱,“小两口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打架。”
  拉扯间,刘氏指甲抠到靳萱细嫩的手腕,靳萱一个吃痛,扬手甩开了刘氏。
  “哎哟!”
  刘氏踉跄两步,咣当坐在地上,摔到了尾椎骨,疼得呼天喊地。
  “哎哟呦,疼死我了,动不了了……”
  谢玉瑾听见声音,顾不得许多,推了靳萱一把,去看娘亲。
  他推的急,力气也大,靳萱小腿咣一声磕在椅角上,疼得她立刻流下了眼泪。
  瑾萱弯下身子捂着小腿,“谢玉瑾,你竟敢打我!”
  “我要回侯府告诉我爹,告诉我娘,告诉我大哥!”
  谢玉瑾闻言一声低吼,“够了!”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是你先来拉扯我,又将我娘推倒,我才会推开你去看我娘!”
  靳萱闻言,抿着唇不说话了,看了一眼刘氏。
  刘氏用余光瞥见靳萱看自己,立刻抽了两口气,假装晕倒。
  “娘、娘。”
  谢玉瑾抱着刘氏呼喊,“快来人,快来人!”
  门外丫鬟婆子全都进来了,给刘氏掐人中。
  刘氏一开始还能装一装,可不知道是谁,指甲薄又长,掐得她生疼,只能大吸一口气,装作悠悠转醒。
  靳萱看差点闹出人命,也不哭闹了,在一旁看着,见刘氏睁开了眼睛,终于松了一口气。
  谢玉瑾也松了一口气,皱眉抱起刘氏对靳萱道,“我先送娘回房,回来再给你解释。”
  靳萱不想听他解释,刚刚她腿磕疼了,他都没问一句,一瘸一拐收拾东西就要走。
  就在她快收拾好时,谢玉瑾回房了。
  第一句话就说道,“你脱了裙子,我给你看看腿。”
  语气很是温柔,像平时那样。
  靳萱只是生气,又不是不喜欢他了,闻言立刻掉下了眼泪,一声不吭坐回了床上。
  谢玉瑾掀开裙子,见她小腿青了一大块,转身拿了一盒白玉膏,温柔的在她腿上揉开了。
  “我刚才问过我娘,她说自己根本不认识苏婳,只知道她是前扬州知府苏文熙的女儿,她怕我们因为苏文熙的事吵架,所以才提起苏婳不好。”
  靳萱半天才别扭着开口,她不明白,“这件事跟苏文熙有什么关系。”
  第86章 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谢玉瑾低垂着眉眼,认真给靳萱上药,没抬头看她。
  “苏文熙的案子是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审理定罪,证据确凿。”
  “谁知前些日子才发现,证据竟然是一位叫刘棠的人假造的,这件事的确是我失职,这次苏文熙出狱,苏家人知道这些事肯定恨我。”
  “所以,我怀疑,那座宅子早就被苏婳买了过来,不知为什么又想出手了,见买宅子的人是你,就趁机污蔑我,破坏我们的感情。”
  谢玉瑾抬头看了靳萱一眼,见她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又道,“苏文熙的案子,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大哥,看看是否如我所说。”
  靳萱本来有些怀疑,听见最后那句话,彻底相信了,若是假的,夫君不能让她去问大哥。
  一问不就露馅了吗,肯定是真的。
  “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刑部也有责任,她要恨也不能光恨你自己吧。”
  不过……
  靳萱又道,“我觉得苏婳不像是随口污蔑的人,再说,她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两个人的感情。”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哎呀,你轻点!”
  谢玉瑾手上力道突然失控,靳萱疼得抽痛了一下,险些踢到谢玉瑾。
  谢玉瑾放开她,“苏婳只是恨我,不想让我过的好,没什么道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靳萱嘟着嘴巴不说话了,比起苏婳,她还是更相信夫君。
  她拉过谢玉瑾的袖子,一下变得温柔小意,“夫君,我误会你了,你会生我的气吗。”
  听见这句话,谢玉瑾彻底松了一口气,顺势揽过靳萱的肩膀。
  “我们是夫妻,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不过,以后可不能不相信我了。”
  靳萱在他怀中,乖巧地应了一声,满眼都是甜蜜和爱意。
  谢玉瑾望着虚空,目光空洞。
  靳萱想到两人好久没行夫妻之事了,搂住谢玉瑾的腰在他怀中蹭了蹭。
  “夫君,我们一起沐浴好不好。”
  谢玉瑾拉开靳萱,放开了她,“你突然把我叫回来,我一会还要回六皇子府。”
  靳萱失望地“啊”了一声,“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小年都过了,工匠不回家过年吗。”
  谢玉瑾起身整理了下衣襟,“快了,腊月二十六暂休,过了初八再复工。”
  他拿起衣架上的大氅,双眼无神,如游魂一般离开了状元府。
  靳萱独自坐在房中,想到夫君因为降级的事这么辛苦,决定等到腊月二十六那日,带着夫君找大哥说说这事。
  顺便也问问也大哥苏文熙的案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心里别别扭扭的。
  谢玉瑾一路出府,上马车之际,吩咐车夫,“去锣鼓巷。”
  锣鼓巷二进的小院落一片喜气,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等着过年。
  紫盈见谢玉瑾来了,自然是欢喜的,笑盈盈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大氅,柔声道,“大人用晚膳了吗,用不用奴婢派人准备。”
  谢玉瑾一言不发,走进内室靠坐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紫盈睫毛轻颤了几下,立刻明白他今日心情不佳。
  事实上,谢玉瑾每次来这里都心情不佳。
  谢玉瑾把紫盈从倚香楼带走后,就没再去那里,还将她安置在了锣鼓巷,时常到她这里来坐一坐,偶尔也会跟她说说话。
  因为紫盈也是扬州人,长了一副和苏婳一样的好嗓子,有时候谢玉瑾闭上眼睛,听着那些轻言细语,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一年多以前。
  那时苏婳还不恨他,偶尔还会叫他一声“瑾郎”。
  紫盈莲步轻移,站在了谢玉瑾身后。
  微凉细软的指尖,覆在他额头上,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大人心情不佳,不如奴婢给您唱首小曲听听。”
  “晚风吹下,对月而眠,一副肝肠,心牵挂……”
  谢玉瑾没出声,紫盈兀自唱了起来。
  这首曲子叫《折桂枝》,唱的是贫贱小夫妻不离不弃,妻子供丈夫读书,最后丈夫进京赶考,终于拔得头筹,蟾宫折桂的故事。
  紫盈唱的这段,正是妻子在家思念丈夫。
  “去拿酒。”
  谢玉瑾突然出声,明明只有三个字,却无端让人听出一股涩意。
  紫盈倏地拿开了手,她等了这么久,难道今晚要成事了吗。
  要知道他来了这么多次,以前都是喝茶,从未饮过酒。
  紫盈体贴地让人温了一壶竹叶青,备下几道小菜,谢玉瑾一杯一杯饮着酒,菜一口不动。
  紫盈往他碗中放一小块鱼肉,抬眼见他脸色微醺,大着胆子握住了他的手腕,柔声道,“大人,饮酒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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