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探案手札 第59节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第102章 消失的小厮
  夜风瑟瑟, 寒风吹落屋檐的积雪,簌簌落在地上,破败的木门随着风声, 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声。
  念白扛着那小厮的尸体,立在屋檐下,鼻头一皱, 面上嫌弃之意流露, 透过空洞洞的木门往里头望去, 漆黑一片。
  “公子, 我们可要进去。”念白皱着眉望向身侧之人。
  话音一落,便瞧见苏念麟推开破损的木门,抬脚踏入义庄, 随着穿堂风过, 卷起满地尘土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他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支火折子点燃。
  只见屋中杂乱一片,棺材侧翻在地,地面上积满灰尘, 大约是林中野兽时常来此处避寒,地上满是杂乱的脚印, 他目光扫过四周, 只见房梁下蛛丝垂落, 此处似乎已经废弃许久。
  苏念麟睫羽微微垂下, 扫过仍然立在屋外的念白, “寻一处空棺, 将此人放进去, 我们已然浪费不少时间, 如今不知江府是何情况, 快些将此处事情处理好,回去瞧瞧。”
  闻言,念白自知此事轻重缓急,扛着那小厮便踏入屋子,目光扫过四周,一眼便瞧见靠近角落的摆的极正的棺材,走近一瞧,果然此处并未有尸体,他顺手将肩上那人丢入棺材之中。
  随后取下垫在肩膀上的碎片,一同丢入那棺材之中,随即抬手将那棺材盖盖上,此间事了,念白拍了拍手掌冲着一侧的苏念麟道:“公子,好了。”
  话音一落,苏念麟便踏出义庄,望着天空中的圆月,眺望远方。
  与此同时,江府之中通火通明,相府中的侍卫,四处搜寻这那具尸体,寻遍所有院落都未寻到此人,心中怒意渐甚,恶从胆边生,其中一人一脚踹翻江妤院中的石柱。
  只听一声巨响,那石柱跌倒在地,把江妤院中的猫窝砸了个稀烂,那人眸光扫过那猫窝的残渣,心中暗自冷笑,什么江府千金,如今不还是吃了这暗亏不敢多言。
  正暗自得意着,江子安闻声而来,瞧着江妤院中一片狼藉,又扭头望着江妤满是怒意地瞪着那站在院中之人,心中了然,未多言飞身上前,一脚将站在石柱旁的男子踹翻在地。
  “我乃相府中人,奉相爷之命搜查尔等府宅,你竟敢打我?”那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开口。
  原以为搬出王相,江子安便会收敛,哪知他瞧见江妤眸中汪着的泪水,又是一脚踹在他胸口,冷声道:“你不过是王相府上的一条狗,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如今不过是为了让尔等死心,才同意让你们这群狗奴才搜查,竟还敢恶意损坏我府上的东西,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得此言,那人脑子顿时清醒,自己面前此人乃大理寺少卿,王相位高权重自然是不害怕他,而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江少卿若是想对自己动手,王相大约也不会管此事。
  想到此处,那人立马翻身而起,跪在地上冲着二人磕头认错,“二位贵人恕罪,小的方才一时鬼迷心窍,得罪了贵人,还望贵人饶我一命。”
  顶着江子安冰冷刺骨的目光,那人心惊胆颤,竟软倒身子,涕泗横流。
  瞧着此人软弱的模样,江子安冷哼一声,“将这院落中恢复原样,本官便饶你一次。”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一阵喧闹,原是相府的守卫寻遍江府都未寻到消失的小厮,竟围堵在主院前。
  王相目光扫过院子,只见里头与其他院子不同,积雪清扫的干干净净,他眸中划过一道精光,“敢问江大人,此处为何不让我这侍卫进去搜查一番?”
  寒风萧瑟,屋檐下的铜铃随风而动,悦耳的声音仿佛在嘲笑王相的无能,他许久未听得江垣回复,心中恼怒,“江大人可是将我那小厮藏在了这处院子中?”
  江垣瞧着他那咄咄逼人的模样,面上虽如往常一般平静无波,实则想起先前秉文将那小厮丢入井中,心中有些慌乱,方才瞧着这些人竟是一寸寸搜查,如此看来,这口井他们必然不会漏下。
  “此处乃我江府主院,江家先辈的灵牌皆供奉在此,怎可让尔等打扰。”江垣镇定地挡在众人身前,手心一片汗湿,紧紧拽着司徒蔷的手掌。
  话音一落,王相如鹰隼地眸子扫过江垣脸颊,试图瞧出他心虚的模样,目光逡巡片刻,最后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掌骤然紧握成拳。
  “方才江大人在门前可是与本相说,整个府宅任我搜查,怎么如今江大人竟要食言吗?”
  讥讽的语调从王相口中传出,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院子最后落在院落中的那口水井之上,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动,落在身后的侍卫见此,便故意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从江垣身侧滚入院中。
  随即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直直朝那井口冲去。
  “王相真是好手段,我爹爹不过是害怕您扰了先祖清净,这才阻止您带这么多人进入,没想到您竟然使这些手段直接闯入,真是让人打开眼界。”少女清润的嗓音中带着嘲讽。
  不过片刻江妤便带着江子安一同走到江垣身侧,抬手圈住司徒蔷的胳膊,眼圈红红的似乎方才被人欺负了一般,埋首于她怀中,温软的语气不复方才那般强势,“阿娘,方才相府中人故意将我院中的猫窝砸坏,您可要替我做主。”
  闻言,修长的指尖抚过江妤墨发,司徒蔷扭头望着王相,凤眸中满是怒意,“王相,可有此事?如今我夫君虽为尚书,官阶不如你相爷,但本宫毕竟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尔等竟然如此辱没皇亲贵族。”
  众人皆是一愣,大约是江夫人平日里总是温温和和,不显山不漏水的模样,竟让人忘了她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子,如今这凤目圆睁,柳眉倒竖的模样,但是有几分圣上的气势。
  “公主息怒,是下官的错,待此间事了,下官必然带着那不懂礼数的奴才,登门道歉。”王相望着司徒蔷,眸中划过惊艳,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是当年那意气风发的靖安公主。
  与此同时,方才闯入院中之人,已然探查过井中,那水井早已枯竭,他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后丢入枯井之中,只见里头除了杂草与乱石再无其他。
  见此,那人面色一白,想着王相的手段,抬头望向不远处亮着烛火的小屋,抬脚便往那走去。
  “可有在院子中寻到你们想寻的那位小厮?”江子安冷厉地嗓音在那侍卫耳边响起。
  那侍卫顿时一惊,猛地后退一步,扭头望向身侧之人,不知何时江子安已然站在他身侧,他对上江子安森冷的目光,瞬间避开,垂着头一言不发。
  “江少卿,这是在害怕我们在院中寻到不该寻到的东西,怎么这般迫不及待。”方才王相便瞧见那侍卫的举动,似乎他在怀疑那后方的小屋,原想着他在这院子外拖住江家人,未曾想江子安不知何时已到那人身侧。
  “王相,那处那我府上丫鬟的住处,本宫瞧着你今日来的下属皆为男子,如此闯入丫鬟房中实属不妥。”司徒蔷,一手揽着江妤,冷声道。
  哪知王相仿若未觉,抬脚从江垣身侧踏过,直直往那小屋走去,不过片刻他便立在门前,望着里头昏黄的灯光,隔着门隐约听见女子低低地啜泣声。
  他推开门,只见一位女子面色惨白坐在桌前,低声哭泣,另一位女子则在轻声安抚。
  见此,他眉尖一挑,眸中划过一丝兴味,“这位娘子可是被主人家苛责了?为何在此处哭泣?”
  闻言,初六抬眸瞧了他一眼,又越过他望见立在门口的江妤众人,心中了然,此人大约便是小姐先前所言的王相,“这位大人莫要胡说,阿元是因着家中父亲病逝难过,主人家极为和善,从不苛责下人。”
  “没规矩的东西,本官问的是这位娘子,与你何干?”王相抬眸望向初六,冷声道。
  “王相好大的官威,竟在我江府管教起我江府的下人了。”闻讯赶来的江屹立在门前,眸中满是怒意。
  谁料王相并未搭理他,踱着步子往阿元身边走去,脸上挂了一抹温和的笑意,“与本官说说,是否有人苛责于你,若有本官替你做主。”
  阿元胆怯地抬头望向此人,想着方才初六所言,竟真有人来向自己询问,她苍白着脸,哆嗦着扬起头,“主人家并未苛责奴婢,正如方才初六姐姐所言,前些日子家中父亲病逝,奴婢万分想念,故而在此哭泣。”
  听得此言,王相神色一厉,目光落在阿元衣袖上,只见上头沾染着些许血迹,阿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心中一惊,此处约莫着是方才那具尸体上沾染到的,她目光无措地望向初六。
  “既无人苛责娘子,为何此处会有血迹?”
  “那处,那处是……”
  “是奴婢方才收拾屋子伤了手,阿元替奴婢包扎时沾染上的。”阿元抬手露出自己包着纱布的左手,只见还有这些许血迹从纱布中渗透出来。
  王相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那名叫阿元的女子瞧着极为害怕,此人便是江府的突破口,“既是替同僚包扎,为何吞吞吐吐不敢多言?”
  “怎么,王相寻不到那小厮,便往本官府上的丫鬟撒气么?”江垣快步从门外踏入,挡在阿元身前,直视着王相的眸子,“如今这府宅您也搜了个遍,您也未寻到那失踪的小厮,明日朝堂之上,本官必要将你如日所为禀报圣上。”
  “哼。”王相冷哼一声,自知今日再也问不出什么,便拂袖而去,心中盈满怒气,不知那人究竟是如何办事,竟让他错失这大好机会,今日一事之后,这江府必然提起戒心,到时要再陷害他们实属不易。
  第103章 招猫逗狗
  更鼓声从远方传来, 寒风瑟瑟带的院中的枯枝簌簌作响。
  断裂的枯枝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刚踏出江府的王相面色一沉, 恶狠狠地望向身侧之人,“方才府中你不是说阿和将那小厮的尸体丢入江府了吗?为何寻遍了这江府都未寻到?”
  虽说方才江垣冲着自己放狠话,但他仗着自己乃皇后生父, 倒是不甚在意, 他扭头望着已然关上门的江府, 眉尖一挑, 眸中划过一抹暗色,“我倒要瞧瞧圣上如何会为了你江垣,对我下手。”
  宽大的衣袖一甩而过, 王相抬脚走到众人身前, “回府。”
  与此同时,江府内灯火通明,待到相府众人离去,江垣方才提到嗓子眼的心回到原处, 他快步走至那枯井前,探头望去, 果真如他方才所料, 原本被江子安丢在里头的尸体已消失不见。
  寒风吹过, 凉意四起, 江垣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原是他紧张之余, 汗湿了后背, 此时放松下来才察觉到自己后背一片濡湿, 站在这院子中, 寒意四起。
  不远处的司徒蔷瞧着他这般模样,从身侧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件狐裘,快步走至江垣身侧,垫着脚替他披上狐裘,暖意逐渐回拢,江垣侧头对她露出一抹浅笑。
  随后抬眸越过司徒蔷,视线落在墙边的江妤身上,“宛宛,那小厮的尸体如今在何处?”
  “哦,先前我想着那王相极为狡诈,按着他那谨慎的性子,将那尸体藏在枯井之中风险极大,便给小师兄送了信,让他将这尸体运走。”闻言,江妤快步走至江垣身侧,学着他的样子探头望向枯井。
  只见里头杂草丛生,里头落着几块杂乱的碎石,丝毫瞧不出里头先前藏过一具男尸。
  屋外传来更夫的打更声,不远处传来几声犬叫,划过寂静的夜空。
  苏念麟带着念白穿行在街道之中,不过片刻便停在江府门前,他顿了片刻,抬脚离开,寻到一处矮墙,足尖一点,翻身而入。
  巧的是他恰好落在距离主院极近的偏院中,把江妤方才所言尽收耳中,他快步穿过石径,沿着声音寻到那处主院。
  只见里头灯火通明,江家众人皆数站在院中,江垣父女围在一口枯井前不知在瞧些什么,从他那处望去,只瞧见江妤乌黑的发丝从肩头滑落,落在脸颊两侧,随风而动。
  他快步踏入院子,轻咳一声,“江大人,晚辈将那人的尸体送至城北的义庄之中,晚辈瞧了瞧那尸体,应当是被人一刀毙命,随后抛尸于江府,大约是此人在王相府中被人杀死,随后带到江府试图诬陷江家众人。”
  “哪怕此人尸体出现在江府,如何能断定此人便是在我江府遇害,这王相一向心思缜密,怎会犯此等错,难不成出现何事让他心急,迫不及待想要除去我江府?”听着苏念麟所言,江垣抬手抚过自己胡须,若有所思。
  “管他这老匹夫有何阴谋,明日本侯爷必然亲自上朝参他一本,今日他敢夜闯江府,明日他便敢在老子头上撒野,再不治治他,他还以为这朝中皆是他的爪牙。”江屹回想着今夜王相所为,心中满是怒火,虎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道。
  “好了,如今夜深了,各位回去休息吧,明日宛宛他们还要赶往北疆,王相一事便有你二位长辈处理了。”兰羲走至江屹身旁,抬手挽住他的胳膊轻声安抚道。
  闻言,江妤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大约知道为何王相忍耐许久,为何今日迫不及待地动手陷害江府,“王相今日动作,应当是想阻止我等往北疆去,先前我在荔城时,瞧着那林宏与王相也有牵连,我猜想宁王应当与王相也有合作,不过大约因王相想推二皇子为太子与宁王意见相悖,故而两人分道扬镳。”
  “宛宛说的没错,那宁王一度认为自己乃宣统帝最爱的幼子,不过是当初年幼,被先皇截胡夺了这皇位,他心中暗恨,一度认为自己才是正统,故而他必不可能将皇位让给王皇后之子。”这些年苏念麟为了替族人报仇,靠着自己手下的势力查了不少宁王的旧事。
  “宁王?此人不是一向不掺和朝堂之事?难不成他也是狼子野心?”江屹想了片刻,自己关于宁王的了解似乎极少,只知此人确实为宣统帝心爱的幼子,但他似乎在宣统帝驾崩后便游历于山水之间,从不过问朝堂之事。
  想到此处,他忽然抬眸望向苏念麟,今日听陛下所言,此人似乎是宁王流落在外的孩子,可他听闻宁王妃自由体弱多病,宁王体恤王妃体弱,故而两人一直未有孩子,如今怎会蹦出这么大一个孩子。
  江屹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念麟,“你父亲是宁王?”
  闻言,苏念麟眸子一冷,还未开口,余光便瞧见江妤提着裙摆快步走至他身侧,苏念麟顿时神色一变,面上满是受伤的神情。
  见此,江妤抬手握住他的手掌,指尖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大伯,小师兄虽为宁王血脉,但他母亲死于宁王之手,与他乃不共戴天之仇。”
  “什么?我早前听闻宁王与宁王妃鹣鲽情深。”说到此处,江屹停住话头,他想起苏念麟乃苗疆后人,若他父亲是宁王,那他母亲必然是苗疆人,“你的母亲可是苗疆之人?”
  “大伯,苏兄母亲乃苗疆族长,早前宁王外出游历之时,失足跌落山崖,便是被他母亲所救,谁知这一救便是引狼入室,苏兄的母亲自幼长在苗寨之中,从未外出过,偶然见到宁王风流倜傥,又时常与她说外界的趣事,一时间便动了心,与族长哭闹着要嫁给他,族长素来疼惜自己的独女,虽瞧不上宁王,但实在拗不过自己的独女,只得答应……”
  “可没想到他只是为了苗疆那控制人的蛊虫而来。”苏念麟垂着头,接过江子安的话,冷声道,“江湖传闻,苗疆有一种蛊虫,此蛊可控制人神智,将人变成不畏死不畏疼的怪物,宁王听闻此物便想寻到它,他四处打听最终寻到了苗寨的位置,也探听到族长有一独女极为宠爱,他便想着对她下手,可那蛊虫原本就是传说中的东西,如今苗寨已无那蛊虫,他便与苗疆叛徒黄靖合作,研制此物,利用苗寨中人养蛊,最终被寨主察觉,他们一不做二不休,便将整个苗寨灭族,而我被陛下的暗卫救出。自阿娘死在我面前那日起,我便立誓,要让宁王血债血偿。”
  听得此言,江妤侧头望去,只见苏念麟眼角泛着红晕,“大伯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早些休息。”
  “回去歇息吧。”司徒蔷望着那青年,这才知晓他竟受了这般大罪,原以为他是青年才俊,竟是被生活逼迫至此。
  次日清晨,屋外传来一声熟悉的狗叫,把江妤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眸,躺在床上顿了片刻,那声熟悉的狗叫声再度响起,江妤飞快掀开被子起身,扯过一侧厚实的狐裘披风裹上,推门而出。
  竟瞧见原本在荔城的猪崽如今正在满是积雪的院子中撒欢的奔跑,江妤唇角微微勾起,忽然腿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随后响起极为娇气的猫叫声。
  江妤顺着声音低头望去,只见那只自己在荔城捡到的小狸花竟长大了许多,如今毛发油光水滑,瞧着便是被照顾得极好。
  她蹲下身子将小狸花抱在怀中,只听得她舒服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小狸花仰躺在江妤怀中,瞧着那随风晃动的黑发,瞳孔放大瞬间变圆,抬起前爪便要去勾那头发,逗得江妤发出一声轻笑。
  “小姐,这是苏公子特意命人将它们从荔城运回来的。”初六瞧着江妤面带笑意,便知她极为欢喜,凑到她身旁,笑着道。
  那未来姑爷倒真是对小姐极好,初六心中暗道。
  而撒了一会欢的猪崽,嗅到自己熟悉的味道,扭头望向江妤,在瞧见她的瞬间,眸子一亮,呜咽一声便朝着江妤跑来,如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蹭着她的小腿。
  见此江妤蹲下身子,空出一只手抚摸着猪崽脑袋,温声道:“猪崽抱歉,先前时间急,未将你们一同带来京城,如今我再也不会将你们丢下。”
  江妤话音一落,猪崽似乎听懂了一般,温热的舌头舔过江妤手掌,随后脑袋蹭过江妤小腿。
  “宛宛,可有收拾好,再过一个时辰,我们便要出发去北疆。”江子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随后他便从院子外踏入。
  一眼便瞧见江妤蹲在地上招猫逗狗,瞧着那模样似乎还未梳洗,赶忙转身拦住身后想要一同踏入院子的苏念麟,“苏兄,我们在院子外等她片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