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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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衔辞心底轻而易举地下着结论,敛回目光自然而言的应着江颂:“月份还小,感受不到很正常。”
  “哦,这样啊。”
  江颂趴在陆衔辞怀中,原本心中还有些迟疑,但刚刚看到陆衔辞眸中毫不作假的痴迷,那分明是喜爱极了。
  而且他身上的香闻起来也很熟悉,肯定是因为他们日日夜夜在一起,所以本能的会记得这股味道。
  很好忽悠的小妖怪放松下来,像滩软乎乎的小猫饼一样挂在陆衔辞身上,好奇的问道:“听说我脾气很坏。”
  陆衔辞:“……有一点。”
  “那我会打你吗?”
  “……”
  陆衔辞的沉默让江颂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猛地抬头,不可思议道:“我竟然会打你?”
  “……偶尔。”
  陆衔辞不知为何,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偏头不去看江颂,声音沉闷细微。
  “你比较喜欢……咬。”
  江颂:“嗯??”
  金色的阳光被树荫割裂成碎片,块块落在花草间,一缕一缕的掠过陆衔辞和江颂,风吹得很舒服,在这漂亮的大森林里,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略带几分不自然的撒谎,以来诱骗可怜的羊羔。
  他说江颂喜欢在他身上留痕迹,无论是抓痕还是齿印,他永远痴迷于将自己的丈夫掌控在手中,不愿意离开半步。
  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江颂有些迟疑,但想着情爱总是不讲道理的,说不定自己是真的爱惨了陆衔辞。
  他思考了一下,而后很诚挚的对他的“丈夫”道歉:“对不起,那样你很苦恼吧。”
  风声忽然停了下来,陆衔辞在很久之后才声音极轻的应了一句。
  “……我,很喜欢。”
  江颂:“???”
  他惊诧于陆衔辞这样的回答,然而在回木屋后的几天,却切切实实体会到了陆衔辞口中的喜欢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实本分的小妖怪轻轻蹙着眉头,垂眸看着埋在自己肚子上急重喘息的陆衔辞,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腰,像是汲取活着的氧气般贪婪而病态,吞咽涎水的声音下流又放荡。
  江颂耳尖通红,蜷缩着指尖颤栗了一下,小声呜咽着想把人推开。
  可手才伸过去,就被青筋勃发的大手给猛地抓住,按在了大汗淋漓的侧颈。
  陆衔辞喘息着哀求:“宝宝……抓一抓……好痒……”
  那里的痕迹已经快要消失了,如果没有那点标记,没有人会知道他是江颂的。
  像是这场荒谬的妄念一般,是他偷来的,随时都会彻底失去,一想到这儿,极端的焦虑和不安便像蚂蚁一样爬满全身上下。
  眼见陆衔辞身体都在发抖,江颂终于有些忍不住,小声说出自己藏了好多天的疑问。
  “我,我不喜欢这样。”
  “阿辞,我觉得那样你会很痛,为什么以前的我会喜欢呢?”
  他单纯的疑惑着,看着陆衔辞潮红的脸色一点点煞白下去,呼吸像是沁着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可是,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呀……为什么到现在,你又说不喜欢了呢?”
  他仍旧跪在江颂腿间,眼尾猩红,乖顺而卑怯的偏头讨好的靠在江颂腿上,艰难扯出一个笑。
  “那颂颂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呢?”
  “当狗也好,做猫也罢,无论是宠物还是奴隶,我都是你的。”
  “颂颂……我的宝宝……我爱你……”
  粘腻病态的爱语最终又淹没在唇齿间,陆衔辞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他需要一遍遍向江颂索取爱意,确认自己的地位和安全。
  要不是肚里有小宝宝,他估计会做得更过分。
  江颂小心翼翼护着肚子,思绪有些跑偏,从陆衔辞这些天三言两语透露的信息来看,好像是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是他自己强迫出来的。
  可他分明出身低微,要把一个豪门望族的独子逼成这样,得经历多少苦痛呀。
  被自己脑补吓到的江颂满心愧疚,下定决心要把陆衔辞扳正回来。
  第一步肯定是要回归正常生活环境,他们整天呆在小木屋里与世隔绝,没了世间的伦理规矩束缚,难免会让陆衔辞堕落得更厉害。
  可是和他好好商量肯定是行不通的,这人恨不得连落在他身上的阳光都嫉妒一番。
  所以左思右想的江颂决定偷偷跑路,引诱陆衔辞走出这里。
  于是他谎骗自己很想吃玄黄果,那种东西极为珍贵,且难以保存,摘下后半个时辰内就会腐败发烂,而结这种果子的植物又在数千里之外。
  陆衔辞原本百般不愿,拿了无数比玄黄果好上数倍的零嘴给江颂都没能把人哄好。
  在看着江颂面露不耐后,他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再三交代江颂不要离开木屋,他晚上就会赶回来。
  后者点头如捣蒜,可陆衔辞前脚才走了不久,后脚他就急匆匆的冲出了小屋。
  心急火燎的江颂并没有注意到,原本木屋周围是被下了层层禁制的,但在他踏出木屋那一刻,固若金汤的禁制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悄无声息的撕开裂口。
  江颂逃了出去,那裂口又重新闭合,恢复如初,没有惊扰出任何动静。
  第61章 娇气事多的废物小师弟11
  外出的陆衔辞没有觉察出任何端倪, 他急匆匆的去采了那玄黄果,路上遇到的花草树木,飞虫鸟兽全都会张嘴说话。
  他们眼神狎昵玩味, 恶劣的笑着, 声音如出一辙的不断追问陆衔辞。
  “仙长, 送您的礼物您喜欢吗?”
  “想要一直拥有吗?”
  “为什么不说话呢, 啊对了,还没跟您说吧,若是出了这地儿,那他可就恢复记忆了。”
  “届时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宗主独子, 会记得是你害得他坠入秘境,诓骗他怀孕,与他做尽了荒唐事……啧,江颂脾气不好吧。”
  “您说会不会气到直接和您恩断义绝——”
  “闭嘴!!”
  站在枝桠上张嘴说话的鸟儿尾音都还没落尽, 血腥暴虐的剑意直接撕碎了方圆百里的所有存在, 甚至天幕都裂开了些许碎痕。
  桃花魇的蛊惑戛然而止, 陆衔辞耳边那些声音却还在阴魂不散。
  ——他一直厌恶你,你不知道吗?
  ——如果他出去恢复记忆的话, 你怎么办呢陆衔辞,去死吗?
  ——他估计连动手杀你都会嫌脏,只会让江别尘把你赶出太虚玄清宗, 一辈子不见你。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陆衔辞躲在阴影里弓着脊背喘息,头疼欲裂,扶在额角的手无意识的用力,生生在皮肤上抓出道道血痕,似乎恨不得直接把手伸进脑子里把那说话的声音给拽出来撕碎掉。
  肆意窜动的灵气逐渐不受控制,猩红的血气缠绕其中, 甚至有隐隐发黑的架势。
  暗中注视一切的魇魔吓了一跳,这陆衔辞身负菩提骨,若是在它这里堕魔,那整个桃花魇都得成为他的祭品。
  它千方百计把这人引诱进来,是为了吃他菩提骨的,而不是被当作食物。
  所以它立马火急火燎的在木屋周围弄了点动静,好吸引陆衔辞的注意,谁知道灵识才放过去,就忽然发现木屋……空了?!
  江颂呢?!
  他去哪了?!救命!这祖宗呢???
  魇魔“欻”的一下从虚空中挤出来,本体是一只很胖的海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空落落的木屋。
  它之前在南海和蛟龙死斗,修为损毁严重,以至于咬牙创造出来的幻境很多地方它自己都没办法兼顾到。
  所以现在它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拍着前鳍在地上咕涌,往前爬了几步又忽然想起来自己不该弄出这点死动静提醒陆衔辞。
  可已经晚了,它能感受到那磅礴到令人恐惧的威压在急速靠近。
  犯怂的魇魔倒吸一口凉气,前脚才钻入虚空消失不见,后脚陆衔辞就站在了木屋面前。
  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急切慌忙的往小院里走。
  “颂颂?”
  没有人应声。
  陆衔辞心脏忽然像是被捏住,瞳孔无意识的放大,从茶厅走到内室,又转到厨房。
  还是没有人。
  四肢百骸像是沁了冰,陆衔辞脸色白得吓人,呼吸碎乱急促,僵硬而怪异的挤出一个笑。
  “……颂颂,乖一点,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求求你……”
  “……你不能这样。”
  呜咽般的呢喃碎在一阵怪异的哭喘中,躲在暗处瑟瑟发抖的魇魔忽然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的深重恐惧,身体被吓得一哆嗦。
  它连忙伸直脖颈去看,便瞧见以木屋为中心,漆黑如墨的的黑雾迅速吞噬着周围,高山坍塌,土地陷落,如无垠的深渊般吞噬着一切。
  魇魔心疼得直拍肚皮,这可都是它的灵力呀!
  最终痛惜战胜恐惧,它战战兢兢的从虚空中伸出一个头,十分没底气的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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