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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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那小药瓶高高放着,每日悄悄虔诚的拜一拜,嘴里还总是念念有词。
  “希望道尊能从小火苗长成大火苗,然后变成原来那样,回去就把所有坏东西全都给打败掉……”
  大概是因为他总是念叨着这些,脑海总是想着道尊,导致他某天在谢浔之怀中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看到一缕青烟从药瓶中逸散出来。
  散着细微的星光,像是瑰丽的星河倾洒而下,悠悠然落地,又凝结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模样看不清,只是瞧见那素雅的青衣袖口下,冷白修长的大手随意拎着一朵漂亮的月季,尖刺被修剪得干干净净,含苞待放,娇嫩欲滴。
  江颂总觉得这人很眼熟,记忆里好像有谁总是会这样,懒散而优雅的拎着小妖怪送的礼物,于漂亮的光晕中随手插在窗台上。
  树叶被风抚出海浪的声响,遥远而宁静的下午被困顿压得模糊不清。
  江颂本能的觉得这人很重要,拼命挣动思绪,但整个人就像陷在泥潭中一样,使出浑身的劲也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而已。
  一声极轻的笑落在他耳边。
  江颂感觉那人离他很近,凉玉一样的指尖暧昧的将那朵月季轻轻插在他耳间,目光一寸寸梭巡着,细致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地步。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更要命的是,江颂明显感觉到这人贴着他躺了下来,近到似乎连呼吸都是交缠在一起的。
  身后又紧紧抵着谢浔之,可怜的小妖怪退无可退,只能可怜的仍由那人用指尖描摹过眉眼,鼻尖,最后轻轻落在了他唇瓣上。
  “好可怜……”
  轻而又轻的呢喃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幽幽叹息:“被吃肿了……”
  粘腻痴热的尾音最终消弭于啧啧水声中,嘴巴完全被撑满的笨蛋急促喘息着,拼命挣扎,可眼尾都浸湿了也只动弹了下指尖而已。
  而他面前这个可恶的身影越发得寸进尺,粗重的喘息下流色/欲到简直可以称之为放/荡。
  一个人怎么能喘得那么……那么……
  悄悄夹紧腿的江颂耳尖红到快要滴血,祈祷这场旖旎的噩梦快点过去,可现实就是要跟他作对,这个大色魔寻着谢浔之留下的痕迹,更重更过分的覆盖住,还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问道:“我弄得舒服还是他,嗯?”
  自己问完又满怀妒忌的咬着江颂的耳尖,手下动作不停,像个小孩子一样蛮不讲理。
  “只能选我。”
  “……宝宝喘得好可爱。”
  “心肝儿……”
  “……好爱你……好喜欢……怎么办……”
  闷重的喘息和那些过分的浑话直至第二天早上都还在江颂脑海里,疲惫倦懒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时,谢浔之竟然罕见的不在。
  可惜江颂没心情高兴,他缓了好一会儿,而后鬼使神差地低头扯开衣服一看——
  身上的痕迹还是那些,没有变多,更没有加重,
  果然只是做梦。
  长呼一口气的小妖怪不经意间瞥过高台上供奉着的小瓷瓶,忽然之间如遭雷劈,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昨天那个人……
  穿着,气质,身形……明明就和道尊一模一样!!
  江颂猛地扒住脸,好似魂都从大张的嘴里漂出来了一样。
  他竟然……他竟然对道尊做了那种梦!
  天呐!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江颂心虚愧疚得人都快要钻进地缝里去了,猛地缩进被窝里团成一个球,自我批评了许久才战战兢兢的伸出头来仔细看那小药瓶。
  很安静。
  道尊祂老人家肯定不会知道他心思的,更不会在意他的梦。
  所以不需要忐忑……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
  像是给自己洗脑一样疯狂重复了好几遍,江颂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十分郑重的到那瓷瓶面前,表情很严肃的拜了拜。
  “我并不是故意的。”
  “您请原谅。”
  他很认真的思索,而后一本正经的对着小瓷瓶解释:“我大概是一只成熟的青山蜗牛了,所以会有发情期,会做奇怪的梦。”
  “这很正常。”
  瓷瓶里的火苗晃动了一下,似是某人在忍俊不禁,然而下一秒祂便听到外面那个笨蛋自言自语:“书上说,妖怪开始做奇怪的梦就表示需要开始寻找伴侣,为族群繁衍做准备。”
  “可惜我只没见过族人,但我可以像您那样去养一只青山蜗牛,等它修出——”
  “砰!”
  江颂话都还没说完,高台上的小瓷瓶就忽然掉了下来,明明是砸在地毯上,可那清脆的碎裂声却像是重重掼摔在墙壁上一般。
  里面青色的火焰掉出来时,身后也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是谢浔之回来了!
  江颂屏息凝神,眼疾手快地抓住地上的小火苗,火急火燎的想要把祂藏起来,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地方。
  “颂颂?”
  背对着谢浔之的江颂瞪圆眼睛,情急之下一把将那触感温凉的火苗塞进衣服里,紧紧贴着心口位置。
  可千万别掉出来。
  江颂浑身僵硬,被谢浔之抱到怀中也不敢乱动,生怕把本就微弱的小火苗给挤灭了。
  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傻子都看得出来问题,更何况谢浔之呢。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眸光晦暗的男人眼帘轻压,不动声色地抱紧怀中的心上人,掌心略微焦躁的搭在他小腹上。
  “是这里难受吗?”
  江颂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瞬间红了脸,气恼的重重反驳:“不是!”
  谢浔之嘴角微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视线微微向上梭巡过他胸口,“那……”
  “也绝对不是这里!”
  心虚至极的小妖怪猛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恰好按住那一团火苗,也不知是偶然还是意外,正巧撞上那点粉色的尖尖。
  本来就有点破皮,现在还被这样刺激……
  江颂眼眶湿红,羞到头顶似乎都在冒烟,重重蜷缩进谢浔之怀中,恶狠狠的骂道:“混蛋!”
  嘴上骂着,手里丝毫不敢含糊,迅速把道尊大人换个地方揣着,羞到指尖都在轻轻发颤的小妖怪无声对着那团火苗念叨着“对不起”。
  谢浔之却只是以为他是真的因为那处而羞恼,怜爱不已的哄弄了许久,直到积压在心底的妒忌膨胀到再也掩饰不住的地步。
  他才轻声开口说:“我见到楚木了。”
  江颂猛地抬头,下意识脱口而出:“他怎么样了?有受伤吗?”
  这副反应让谢浔之眼神彻底幽深下去,搭在江颂小腹上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揉弄着,嘴角弧度轻轻翘着。
  “你很在乎他?”
  本能的察觉出几分危险,警惕起来的江颂佯装平常道:“毕竟认识,当初还是他救的我呢,当然得关心一下。”
  “可也是因为他,你才会偷偷跑出府邸,掉入江中,颠沛流离了几乎半年,捡回来时快没了半条命。”
  江颂已经记不清那时的疼了,随口道:“哪有那么夸张。”
  谢浔之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垂下眼眸,缱绻温柔的埋入他颈侧,声音很轻的笑笑。
  “你还送了他项圈,是吗?”
  第43章 骄纵蛮横的作精21
  “他还戴着?”江松惊讶侧目, 视线陡然和谢浔之撞上,被藏在其中的凉意惊得呼吸微紧。
  他后知后觉的拐过弯来,略微带着几分试探意味问道:“……这样很过分?”
  谢浔之不语, 让江颂越发忐忑, 这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可怜小坏蛋憋了一下, 然后理不直气不壮的咕哝:“我就是欺负一下他。”
  “怎么欺负的?”
  江颂:“呃……嗯……就是……”
  他支支吾吾了一下, 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干过的那些坏事,于是一心虚便色厉内荏的发起小脾气来转移话题,一脸不高兴的责问谢浔之。
  “你干嘛要问这么多,真烦。”
  捂住道尊的残魂, 他赤脚不轻不重的踢了下谢浔之,凶巴巴的提要求:“我要出去了,我不想呆在这里。”
  剧情里面没有这一段,而且谢浔之现在也不应该是皇帝, 他该成为楚木的左膀右臂才对。
  还在对剧情不死心的江颂试图挣扎, 可惜谢浔之像是没听到他的要求一样, 怜爱的伸手捂住他的脚,眉头轻蹙。
  “光脚会着凉。”
  “着凉也不需要你管。”江颂踢开他的手, 重复道:“我要出去。”
  摩梭在他脚踝上的指尖微微停顿,谢浔之压着眼帘,声音很平静的哄着人:“不行的, 颂颂。”
  “为什么?”
  “外面很危险。”谢浔之抬头,长眸中的淡然皲裂出一丝缝隙,翻涌而出的痴迷病态粘腻到了极致。
  他眼尾湿红,鼻尖亲昵的蹭在江颂脸颊上,嗅闻着他的味道,轻声道:“不能出去的, 颂颂,外面全是恶心的脏东西,他们不怀好意,卑劣肮脏,准备了无数诱人的陷阱想要把你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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